第77章 相媚好(4) 这男人雀儿肠肚,不可理……(1 / 5)
是夜, 尚盈盈卧于太子榻上,锦衾香软,可比下房里的通铺舒坦百倍。一觉酣沉, 不知天光已至。
晏绪礼这一宿倒是没怎么合眼, 时而支起身子, 借着纱帐外朦胧烛火,细细端详枕边人。见她裹着锦被,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,晏绪礼顿时跟得了什么珍宝似的,隔三差五就要扒开被角瞅两眼,稀罕得够呛。
天刚蒙蒙亮时, 尚盈盈迷迷瞪瞪一摸身下, 陡然惊觉这软乎乎的锦褥子, 可不是她那硬条炕。意识到自个儿竟占了主子床榻, 尚盈盈登时唬得魂飞魄散, 慌忙想爬起身来。
谁知太子爷非但没怪罪, 反倒叫人给她端了碗热腾腾的杏仁茶压惊。尚盈盈捧着茶碗,暗忖太子爷当真是位宽厚仁慈的好主子, 心底愈发感念, 浑然不知晏绪礼昨夜干的“好事儿”。
自打那日起, 晏绪礼便总留她来暖榻,再悄悄燃起安神香。等把尚盈盈哄睡着,他便自个儿钻进来, 搂着憨狐狸畅然入梦,屡试不爽。
如此数日,晏绪礼渐生贪念,某夜趁尚盈盈熟睡, 忍不住在她肩头皮肉轻轻一啄。唇瓣方触,便闹得自个儿心口发烫,怦怦乱跳。
后半夜仍不成眠,晏绪礼索性披衣起身,在窗前就着冷月,瞧了半宿兵书,心里竟跟偷吃花蜜一般甜。
这般隐秘欢喜,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,却偏不愿叫停,反倒一日更似一日贪恋。
-
时值隆冬,朔风卷地,紫禁城内外皆覆了一层冷冽寒霜。
东宫暖阁里,银炭烧得正旺,兽炉吐着袅袅青烟,冲淡窗隙渗进的刺骨寒意。晏绪礼斜倚在炕几边,垂眸瞧着兵部呈来的奏本。
原是皇帝前日偶感风寒,尚未及调养利索,又逢熙嫔腹中龙胎不固,无端小月。两下里一激,竟致圣躬违和,卧病乾明宫中。太医连番请脉,称需静养,皇帝只得降旨,着太子暂摄朝政,代行监国之职。
如今朝政诸事皆压在晏绪礼肩上,案头奏本堆积如山,皆是年底各地急报。河工、粮饷、边关军情,字字如针,扎得人眉心发紧。
伺候的宫人们屏息静气,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,生怕触太子爷霉头。
席秋捧了盏参茶进来,见他神色倦怠,不由轻声劝道:“太子爷,您都已瞧了大半日的折子,还是喝口茶歇一歇吧。”
晏绪礼这才将狼毫架在青玉笔山上,抬手揉了揉酸胀额角,眼底血丝隐约可见。
“席秋。”晏绪礼端起参茶浅抿,忽然开口唤道。
席秋忙向前挪了半步,绣鞋陷进厚实花毯里,欠身说:“奴婢在。”
“往后玉芙的差事,不必过于苛责,吃食上也别短了她的。”晏绪礼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