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孟＆周（10 / 11）

，我到底在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，我后悔了……”她声音抖得不成样，掌他背部的手曲折，指甲刮抓，眨眨眼，泪落得更快，“周闻景我后悔了，我不该一头脑热将自己搭进来的，不该到今天这步田地，叫自己觉得，爱上一个人，会是那么卑贱的事情……”

　　周闻景浑身一僵。

　　抱着她的劲慢慢松了，到嘴边的话湮没，大脑刷机。

　　十几秒的荒芜一般的阒静与沉默。

　　骤然抓住她两臂，朝前扯，直瞪瞪看清光下那双死水微澜，泪光浸透的睫毛沾黏的眼，“你……”嘴里有声，但组不出完整的话。

　　孟仪哼声笑出来，泪干之后，眼底是灰蒙蒙的烟霭。

　　原以为是要藏一辈子的事，毕竟从某一方面，它非常掉价，可现下说出来，却觉释然放松。看着他面上不断闪过的惊愕，困惑，也没产生避躲的心思，反倒再一声，给他确认：是的，我爱你，深深切切地爱过。

　　可是。

　　“你知道那色纸上写了什么？”

　　周闻景沉下目光直视着她，看着她抿唇，蕴一滴泪，再张口，脱力后沙哑叹息的嗓音：“我想，成为我自己。”

　　爱是最会欺骗人的东西。

　　会短暂地忘记痛苦，去盲目地享受，历经，追溯过去，她也找不出一个导致紊乱的节点。

　　情感是不可控，无声无息就将人占领的。

　　直到今夜，此时此刻，她惊觉，没法眼睁睁去无视，忘却，现实就昭然若揭地摆在面前，时刻警醒着她：正常的爱不该让人难堪，让人迷失自我。

　　孟仪轻抚他半张脸，滑到颈肩，似最后的留恋。

　　她看着他，他即刻就读懂了。

　　那是类同于告别的意思。

　　她身子压上来，将他脖颈揽紧，脸埋下去，心脏总算平静些，激烈疯涌的情绪也找到了落点，似惊涛骇浪后一种极致的压抑凝寂。

　　周闻景胸中一股闷躁，分明在密不可分的抱着，贴近着，却从头到脚透彻的冰冷，怎么捂都没有丝毫温度。

　　然后，她声音在夜里轻响，说了句他过于耳熟的话，这次并非央求，而是下通牒地告诉他：“到此为止吧。”

　　他听出深意是：

　　无论怎样，她都会不顾一切去停止。

　　周闻景完全哑了。

　　情绪仿佛跌到谷底，怎么拽都拽不起来，气得想去捂她的嘴，却连动弹都不得。很艰难，才说出来第一句话：“直到现在，这仍是你所希望的吗？”

　　爱也好，恨也罢。

　　所有的所有，到此为止就好了。

　　孟仪无力地眨了下眼，“是。”

　　接着是太久，太久的沉默。

　　久到时间也停止流动。

　　某一时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