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(2 / 5)
,暮色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,在空荡荡的庄园里来回游荡。
不该睡觉的。
不该睡觉的。
是他太放松了,以为这样平凡温馨的好日子能一直过下去。
陆痕钦掉头快步冲回卧室,一把拉开冰箱门,冷气扑面而来。
他抓起那支光滑冰冷的阿托品,指尖死死地捏住药瓶。瓶身的寒意瞬间穿透掌心,渗进滚烫的血管里。
玻璃瓶在收紧的指节间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,他的脑海里却不断回响着夏听婵说他变得鬼气森森的话语。
他变得阴冷难缠不讨人喜欢这一点并不能阻止他用药,但她或许会对他避而远之这个可能性却可以。
陆痕钦一只手撑着冰箱门,另一只手仍像攥着救命稻草般死死捏着药瓶,缓慢地将药瓶抵住心口的位置。
他乞求般闭上眼挣扎了许久。
低温灼烧般的痛感从掌心蔓延到眼眶,恍惚间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瓶身上凝结又消散。
他忍了又忍,指尖早已不受控制地发颤,把药瓶放回隔层的动作抖得厉害,最后“咚”一声重重磕在隔板上。
冰箱门被重新关上,陆痕钦半跪在地上,反反复复地跟自己说,是眼睛欺骗了他,小婵明明在的,只是他忽略了她。
最优秀的心理医生都这么告诉他了。
陆痕钦一只手撑在地上稳住身形,另一只手覆上脸,指腹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试图压下那阵眩晕。
听说人死之前,最后消失的是听觉。
如果连五感都在联手欺骗他,那他最后的指望,或许就只剩下听觉了。他屏住呼吸,试图从死寂里捕捉一丝属于她的声响,哪怕只是一声呼吸,也好。
静默片刻,陆痕钦起身回到楼下,将全屋的电闸完全拉断,整栋别墅在“咔”的一声响中瞬间陷入黑暗。
他站在浓墨般的黑暗里,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空荡的客厅回荡。
指尖触到冰凉的墙面,他开始像盲人般摸索前行。
视觉被剥夺后,寻找变得格外艰难,同一个房间需要花上三倍的时间才能摸遍每个角落,但听觉却变得越来越清晰,他死死屏住呼吸,极力让每一根神经都绷紧,全神贯注地捕捉着周遭可能存在的、哪怕最细微的动静。
这房子本是空旷的,自从她住进来才添了许多。陆痕钦在寂静里捕捉声响,却总被自己磕碰到家具的沉闷撞击声打断,那声音在黑暗里格外突兀,像在嘲笑他的狼狈。
某种悬浮的解离状态又开始缠上他,黑暗里的摸索让他持续有一种在深海里溺水的窒息感,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因为缺氧而产生眩晕,灵魂漂浮到空中以旁观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