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第63章他往床里侧挪了挪:“支……(6 / 8)
他昔日亲王府的寝殿极其相似。他不可置信,那个鲜少踏入他院落的父亲,竟将他房中的每处细节都记得这般清楚。
沈支言见他眼尾泛红,轻轻扶他在桌前坐下,提起茶壶斟了盏清茶给他。
薛召容接过茶盏连饮数口,在案前静坐了半晌才缓过神来。
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件玄色护腕,皮革已被摩挲得发亮,他沉声道:“这是父亲留下的,是我母亲以前送他的,这么多年,他一直戴着。如今他不在了,我要努力全了他的夙愿,也要让他魂归故里。”
沈支言双手轻轻搭上他肩头,安慰道:“会的。我们一定会回去的。”
鹤川牵着阮苓在廊下看雪。犹宜的雪势比京城更猛,朔风卷着碎琼乱玉扑面而来,刮得人面颊生疼。
二人并肩坐在朱漆栏杆上,鹤川将阮苓冰凉的双手拢在掌心暖着。
阮苓问道:“王爷他当真殁了吗?是谁杀了他?”
北风呜咽着穿过廊柱,鹤川望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,想起这丫头月前还在京城赏梅,如今却要在这苦寒之地问这些生死大事。
他沉声回道:“王爷并非死于人手,是为救我们被千斤石门生生压死的。那时情势危急,必须有人抵住,才能换得旁人逃生。”
“身为人父,原该先救亲子,可王爷第一个推出去的,是沈支言,第二个......竟是我。”
“当时我肩上还背着何苏玄,被王爷推出石门时,整个人都懵了,怎么也未想到王爷会第二个将我推出去,反而公子是最后一个。”
雪落无声,鹤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我在王府这些年,王爷待我与待公子并无二致。该打该罚,从不会少我半分。公子习武,我必要陪着练;公子读书,我也得在旁守着。”
“我原以为在王爷心里,我不过是个寻常侍卫,不曾想,竟也能得他这般相护。”
雪粒扑簌簌落在衣襟上,鹤川想起许多年前那个雨夜。那时他还是个瘦骨嶙峋的乞儿,被公子从尸堆里刨出来带回王府。
当时王爷负手立在廊下,连问他三遍:“可愿誓死护卫召容?”
他跪在青石板上磕得额头见血,王爷这才颔首,命人备了满桌珍馐。
“这些年,公子待我如手足。”鹤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缠枝纹,“同食同寝,从未将我视作仆从,尊重我的所有想法和意见。能遇上他们父子,是我鹤川几世修来的福分。若那时公子没有救我,恐怕我早就死了。”
阮苓听闻这些,鼻尖一酸,扑进他怀中,带着哭腔道:“这就是你们的缘分啊!王爷他原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人,往后你要好好护着姐姐姐夫。从前我总恼你一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