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春江月(5 / 9)
到五岁就离世了。”
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:“我知道。”
白沙汀错愕道:“嗯?”
“我知道……你早就查出来了,没有告诉我,就如同,我日日在你身边,不也从来没有问过你吗?”
他们有一样的意思,这次他听懂了。
叶流春从他手中拿过那块木牌,顺手就将它丢进了一侧的秦淮河中。
白沙汀想要阻拦,想了想还是作罢:“你从来……都没有想过能找到他们罢。”
半披的少女发髻在方才的意乱情迷中被蹭得凌乱,她毫不在意,闲闲地倚着船舱,轻声答道:“是啊,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呢?”
白沙汀叹了一口气,凑过去将她揽进怀中,不再动作,只是与她一起静静地坐着。
反倒是叶流春摸到手边的月琴,勾弄了两下琴弦:“十三,你还不曾听过我的琴。”
她离开他的怀抱,随意地坐在船舷上,鬓发凌乱,微露侧肩,香雾云鬟湿,清辉玉臂寒。
他确实,从来不曾听过这样好的琴。
很多年后,白沙汀仍记得自己当初的心境,酥麻、湿润——遇见她之前,他情窦未开,从来不知世间情爱是这般滋味。
所以后来他才能写尽世间幽怨之情。
只是不懂的却是他自己。
第二日,叶流春从栖身的客栈中搬出来,住进了白沙汀在金陵城中置的第一处私宅。
后来在春风化雨楼露台上大醉的夜晚,叶流春回想起那个时候,都会觉得自己蠢得可怜又可笑。
她完全不知道搬进他的外宅是什么意思,一心一意地做着沉溺情爱的怀春少女,白沙汀那时与她情浓,抛弃了自己斗鸡走狗的爱好,日日与她腻在一起,插花饮酒,斗蝶画眉,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。
他们亲吻过,互相抚摸过,发丝黏连,亲密无间。
第一次交付身体的时候,她半睁着眼睛,看见头顶昏红的纱帐,瓜瓞绵绵的好意头,让她产生了些仿佛真能如平凡女子一般度过一生的幻念。
秋日里周檀写信来,说自己要去汴都投奔亲戚,准备科考,询问白沙汀要不要同行。
白沙汀在灯下咬文嚼字地给周檀回了信,说等去了汴都找他喝酒,但今年就算了。
其实他并非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,私宅中藏书浩如烟海,还时常带着她一同阅读,只是年少爱玩,总是不想浪费好春光。
叶流春在一侧为他磨墨,犹豫再三,还是多问了一句:“十三,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白沙汀托着腮,憧憬道:“济世安民,合该是文人的夙愿,不过……我还想做个大诗人。”
他咬着笔头,含糊地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