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二重身（15 / 17）

曲悠立刻上前去，低声叮嘱周杨：“你兄长身体不太舒服，你先去隔壁德叔和韵嬷嬷那里住一日，明日我再唤你过来。”

　　周杨被方才周檀的神情吓到，不疑有他，关切了几句就离开了。

　　他刚走，曲悠就转过身来，对周檀说：“夫君，你听我说……这不是你曾经的那个世界。”

　　周檀失魂落魄地道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…”

　　“你不知道，这不是地府，你也没有死，”曲悠急急地说，“……你有没有想起，从前的事情？”

　　“从前的事情？”周檀重复了一遍，面色一白，“我似乎……我似乎死在了诏狱中，然后在一间女子的闺房醒过来，而且我还、我还不认得你，这些……”

　　他的手抖得厉害：“这些……都是真的吗？”

　　曲悠上前去抱住他，与他一同进了屋：“是，不过……这些都是你前世的记忆，就如同你……在这院中自尽一般，都过去了，你如今，来到了新世界。”

　　周檀死死抱着她，蜷缩在那张窗前的长榻上，他不敢点灯，怕灯光燃起一切都会消失：“前世？那、那今生……你没有死吗？”

　　曲悠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：“没有，你也没有死，我们一同活在这里，过得很快活。”

　　周檀继续问：“阿杨……也没有死吗？还有月初、十三……”

　　原来在她没有看见的时空当中，所有周檀在乎的人……都已经不在了吗？

　　曲悠呼吸一滞，飞快地回答：“没有，他们都没有死。”

　　周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，像是劫后余生一般，至今都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惊喜：“太好了，太好了，你们都……”

　　她好不容易才安抚了周檀的情绪，又在他的絮语中得知，原来这一辈子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。

　　他不曾与任家决裂，于是和傅庆年缠斗之时，任平生突兀地死于不明人士的刺杀，他察觉到了危险，立刻将任时鸣和他的母亲送出了汴都。

　　但任时鸣为了给父亲报仇，也为了不牵连他，孤注一掷地去刺杀傅庆年，虽伤了他的手臂，但人也落到了傅庆年手中。

　　傅庆年本想留着他作为筹码，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突兀败于周檀手下，临死之前，他哈哈大笑，告诉周檀自己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他好过。

　　周檀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。

　　于是在曲悠病逝于去鄀州的路上之后，他又接到了来自汴都的苏朝辞的信。

　　苏朝辞几乎不忍下笔。

　　任时鸣死状极惨，生前想必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，苏朝辞找到他时，他还留着一口气——傅庆年不许人死，他自己虽已倒台，但他手下的人并不知情，竟生生地将他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