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2 / 8)
陆齐铭把她忐忑的小表情收入眼底,冷峻面容流露出一丝几乎不可察的暖色,淡声说:“你换,不着急。”
“好的。”
应完声,钱多多重新关上房门。
无声的注视被门板隔断,陆齐铭没有回自己屋,而是站在走廊上等。
柔软像云朵的女孩子,脚步声轻,做事也没什么动静。
但破译工作对听力有高要求,陆齐铭微侧过耳,仍俘获到某些轻微的,浅云拨月般的响动。
吱嘎——或许是她推开了衣柜门。
宿舍楼翻新过,但家具依然是以前剩下的。那个浅棕色的衣柜年生已久,推拉门的滑轨太长日子没抹过油,每回开合都会发出刺耳的噪音。
乒乒乓乓——或许她开始拨动那些悬挂衣物的衣架……
陆齐铭在门口站了会儿,身体随意往边上一靠。
他眼皮以一种松弛的姿态微垂着,面无表情,直视那面白森森的走廊墙。
一直觉得,视觉是人体五感最重要的部分。
光线进入眼睛,视网膜成像,信号转换,大脑再对所有接收到的信息进行解码。
参与整个过程的器官中,又属大脑最为关键。
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消息,人脑会自发幻想。
比如说现在。
此时此刻,这一分这一秒,陆齐铭的听觉敏锐捕捉到了门板内传出的“窸窸窣窣”。
衣衫窸窣。
结合姑娘关门前说的话,只有一个可能性。
某个认知跃入脑海,陆齐铭眸光微凝,呼吸声无端就抢跳一拍。
他闭眼掐摁眉心。
思绪蔓延到这里,下一步必须强行中断。
非礼不可视。非礼不可念。
可她含笑的眼偏在脑海中萦绕不休,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、考验着他的自控力。
陆齐铭发现自己的大脑变得不受理智掌控。
很多念头,病毒般扩散,脱缰野马般疯驰。
他回忆起沾在钱多多额头上的那层汗珠。
应该怪天气善变,那些汗珠会沿着她的脸颊、下巴滴落在雪白锁骨上,再往下,被浅色的领口吞噬。
就在这时,“咔哒”一声门锁轻响,紧闭着的房门再次开启。
钱多多走出来,抬头瞧见矗立在门前的高个儿人影,没防备,被惊得下意识往后退半步。
“陆队……”
看清眼前冷峻的面庞,她缓下一口气,抬手顺着胸腔轻抚两下,眼神懵然,“我不是让你回房间坐会儿吗,你就一直站在这里?”
陆齐铭没有立刻回答。他垂着眸,喉结细微起伏一息,竭力克制。
好几秒,才对她平静地说:“刚出来。走吧。”
解放军同志人高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