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2 / 4)
李善情“嗯”了一声,觉得庄叙的声音被压缩、又变得卡顿之后,比以前要让人觉得好亲近,不再那么冷冰冰,告诉庄叙:“我还有七小时落地,你记得定个闹钟来接我,不然我一个人在机场,拿不动我的呼吸机。”
庄叙说“好”,没有挂电话。
这个时候,李善情觉得庄叙好像比自己还像小孩,但又觉得庄叙这样的做法很正确,可以让李善情觉得自己对庄叙来说也很重要,而不是在他一头热。
等了一会儿,李善情有些自得,打破寂静,展示自己成熟的一面,哄庄叙:“小庄,你放心别怕,李总很快就回来陪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庄叙像有点欲言又止,最后说,“算了,你睡会儿吧。”挂掉了电话。
在滨港落地时是清晨,李善情从舷窗往外望,一整座城市都因为雾气而发光着白光,像每一根丝线都有几个闪光点的蛛网。山与楼宇的轮廓在雾里模模糊糊,如同画布湿掉几块。
李善情没有什么行李,只背了一台制氧机和几件衣服,他飞机坐得少,对航站楼全然不熟悉,四周乘客都走得比他快,比他急。
努力地走到出口,他已有些头晕,看到庄叙穿着常穿的黑色外套,面容冷峻地站在人群中。庄叙好像瘦了,李善情想,只是一个月,却更忧郁了。
难道忧郁才是成长的必由之路吗?
“嗨嗨小庄,李总来喽!”李善情想大声些,显得有活力些,喉咙却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,并且是沙哑的,也不怎么好听。
幸好庄叙似乎听到了,朝李善情看来,黑色的眼眸,与安稳的眼神,使他的气质重新变得温和。
看到李善情走出来的瞬间,庄叙还是觉得自己或许是产生幻觉。毕竟“李善情”与“滨港”,对庄叙而言,已几乎是互斥的两个名词。
并且在他的认知里,李善情是不会为他做什么的,从番城到利城,六小时的车已是极限。
这一个月来,集团发展得还算顺利,但庄叙自己过得有些糟糕。
原本喝了酒,两人争执时,吻了李善情,就已经是他人生中犯过得最大的一项错误。后来以李善情的全然不在乎和过敏为结局,更是让这错误显得像则巨大的笑料。
不欢而散后,李善情许久不联系他,照理说是一件好事,但大概三天过后,庄叙便发现原来比起李善情,更难以承受不联络的人可能是他自己。
断连一周,庄叙将时区改回滨港,起初感到自己将平稳地过度,回到最早时能够对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