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(2 / 5)
不到,却还是下了车。他走近李善情,李善情抓着帽檐,忍受着风,透过茶色的墨镜,看到庄叙的手抬起来,脱下西装外套,披到自己身上。
西装外套也是暖的,带着十分健康的体温。
李善情感到一瞬间的迷惑,微微抬起头看庄叙——庄叙脸上还是漠然,又来给他披了件衣服,实在奇怪。这让他对庄叙死缠烂打的韧性重新回归,又开始了锲而不舍的状态:“我刚刚想到,如果后天中午送我的话呢,你有空吗?”
但庄叙毫不犹豫地再次拒绝了:“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
李善情本来不是容易生气的人,他要维护自己的情绪健康,对一切都不太有所谓,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偏偏很容易被庄叙激怒,头脑一热,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:“真的不来啊,说不定我发病死在飞机上,你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喽。”
“有事求别人,可以好好说,”庄叙语调比他更冷,“不用动不动就死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求你了?”李善情说完,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求了,有点理亏,又不想僵硬地结束对峙,便还是自己找了台阶,把态度摆正了一点,实话对庄叙说:“可是我们如果真的很多年都不能再见面,我也会想你嘛。”
他伸手去拉了一下庄叙,手指隔着衬衫,贴在庄叙的小臂的皮肤,很轻地推了推。
过了一会儿,庄叙的声音终于有了些情绪:“后天真的没空,要给你看行程表吗?”
李善情善解人意,就也懂事地放弃了,说:“好吧。我把我出发的时间发给你,如果你不来送我的话,到时候你不论做什么,都要在心里帮我祈祷健康。知道吗?”
他的帽檐遮住视线,不抬头就看不见庄叙的眼睛,庄叙说“看到时有没有时间”,声音低低的,好像他才是那个做出退让的人。
李善情是个很喜欢回顾分析一切他认为重要的时刻的人,喜欢辨认当时未能立即认清的情绪,他觉得人死了就不能思考了,因此要在活着的时候多想、多体验,不能忽视任何一段经历。
二十多岁,有一次他参加朋友婚礼,便在观礼的时候,突然想通自己十七岁时,母亲说他不舍得离开滨港,他没有否认的原因。因为告别某地对他来说很简单,他到了番城也真的没有留恋滨港。拖拖拉拉,推推却却,只是因为留恋一个不太回应他的纠缠,却会在吵架的深夜找来病房,替他整理衣服又说可以陪他过夜的人。
离开观景台之后,庄叙的态度总算不再冷得像冰,李善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