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(4 / 6)
福寿膏的人送了命,岂不是被你所害?倘若松了,旁人难保不从中沾染,名不副实,岂不乱了我朝律法令行禁止之意?我再退一步,这些你都做得了,逍遥散精纯远过福寿膏,戒者不废即死,你自己又该如何自处?花了大力气,心心念念要把你送上凤位的鸾仪司,又该如何?一心要与你双宿双栖的那一位,又该如何?小阿沅,你只顾着自己,难道这许多人,就都不顾了么?”
“怎么,不说话?也罢,一日为师终生为师,我便再教你一课。”程素笑了笑,令程贵将酒菜收到邻桌,又送了一壶茶并几个茶盏上来,将六个空茶盏摆在茶盘中央,拿起茶壶亲手斟了一杯,“阿沅,你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,做事要顺大势而为,才能事半功倍,你要禁了这福寿膏,可有算过这天下大势?第一便是民意,此物虽然害人不浅,但声名不彰,沾染上的人虽然离不得,可毕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,就是家财耗尽,也是自食自果,不到长久时候,也看不出害处,这一样,最多有四分。”
她斟了半盏茶,又拿过三个茶盏摆在面前:“崔严虽然在清流里名声甚好,但资历人望还不足,好在他是梧州御史,做事也算实心任事,虽然说了些大话狂话,根子倒还是占在理上,也能把那些个翰林御史们哄住,这一条,我算你七分。但是此人从未经手过地方政务,言语操切,上的条陈也不切实际,只怕六部和各州布政司都看不上眼,更何况祖制家法上并没有禁福寿膏这一条,内阁里那些重臣们就是同意,也不会太放在心上,这一条,最多给你二分。至于宗亲勋贵,”她注视着第三个茶盏摇了摇头,“墙头草一样的人,只能锦上添花,不能雪中送炭,更何况有恭王在——这一条,你必定是指不上了。”
“最后两个,也是最关键的,鸾仪司和当今陛下。”程素微微一笑,却将茶壶放在了一边,“鸾仪司我且不去说,小阿沅,按理说,你与陛下相处,比我这样的微末小臣亲近得多,你说说看,咱们这位陛下,可会支持你?”
顾沅咬紧了牙,垂着眼睛一声不响。程素轻轻叹了口气:“我教过你,以文观人,以行观人。我在京里这些年,也留心过陛下课业和性情,翰林院里那班秀才,人人都说陛下寡欲好学,性情仁厚平和,称赞陛下心志专一,从谏如流,日后必定如先帝一样垂拱而治——人人都这么想,小阿沅,你是不是也如这些人一样,如此错看了陛下?”
“错看?”顾沅冷冷抬眼,“陛下谦逊好学,仁厚勤政,人所共见,如何错看?”
“你当真这么想?”程素玩味地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