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烤烤全羊(4 / 11)
看了会儿自己撑在身边的手,以及与她只相隔了一寸距离,谢祁那骨节匀亭、微微屈起的手指。
她默了半瞬,又抬起头看向他。
他没有看她,正望着远处缓慢后退的山峦树影与溪边荻花,似乎赏秋日美景看得入神。
若非他身子僵硬,脖子好似落枕般梗得笔直,耳廓又通红,沈渺还真被他骗过去了,以为他真是坐久了腿麻了才动弹动弹。
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想法,喜悦有一些,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惶然。
她二婚带三孩儿,九哥儿什么都好,怎会眼瘸了对她萌生些心思呢?其实……先前沈渺也能模糊感觉到一些。
今日两人挨得那么近,牛车在并不平坦的土路上颠簸着,她与九哥儿便也时不时撞一撞肩头,擦过袖子,胳膊肘相碰。
很难毫无察觉,九哥儿掩饰得并不高明,何况她生来便比旁人更敏锐些。
那她呢?
沈渺又禁不住问自己,不曾动心么?动了心么?
问了几遍,她得不出确切的答案。唯独有一件事是明摆着的— —她还是想挣钱、开铺子,先尽情去做自己喜爱的事再论其他。
哪怕身在宋朝,这一点也如灯烛一般,始终亮在她心中的。
其实……还有个原因。
婚嫁与情爱之事在观览过原身的记忆后,挺令沈渺齿冷胆怯的,让她哪怕一时心动了也会很快冷却,不再期待。
她不仅知晓沈大姐儿在荣家过得有多苦,她还知晓当初荣大郎初到汴京时,他待大姐儿是如何温柔小意、事事关心的,下雨送伞晴天送花,还用手指蘸茶水,在桌上教她写她的名字。
大姐儿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历历在目,一直都不曾淡忘。
后来嫁去荣家,荣大娘称病,白日让儿媳伺候,夜里荣大郎便留在母亲屋子里“侍疾”。
再之后,沈家父母意外身亡,大姐儿办完丧事又与弟妹分离,孤身回到金陵后,几乎悲痛得起不来床,她身子弱又要守孝,荣大郎此时也已用大姐儿的嫁妆砸开了明州府馆的大门,兴冲冲去明州府读书去了。
从此他有了新的高枝儿了,几乎不再回家。
之后更别提了,落在荣大娘手里,大姐儿何曾过过人的日子?婚前的小意讨好到婚后恨不得你死,两厢比较之下,更是讽刺惨烈得令人浑身发抖。
沈渺当然知晓九哥儿与荣大郎截然不同,令她失望难过的也不是九哥儿。这更像是原身留在她身体里的烙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