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3 / 5)
里,他天天干粗活儿,手粗糙得很。
与仙君结为伴侣以后,他才总算过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。
这会儿他们成亲才两年,他的手没养得细多少,被仙君捏着手指亲吻时,他总觉得不好意思。
迷迷糊糊地,他就被仙君揽着腰上了榻。
凡人没拒绝。
他回忆了一下他们这一日有没有欢好。
记不起来,他们成亲的十二年间太多了。
只是在被剥开衣襟时,他一脸迷茫地问:“明日你不是就要出发去天山论道,今晚还要吗?”
仙君低头,吻在他的肩头。
说甚么双修。
他就没有灵力,何来的双修?单修罢了。
每回仙君把灵力输入他身体里,没一会儿都散完了。
暖融融,舒服是极舒服。
他闭着目,自觉像一叶小舟,在池子上轻轻漾,烈日把池水晒得一团滚烫。
汗滴莲叶,啪嗒啪嗒。
以前他是爱仙君,被怎么摆弄都接受。
今儿走了神想:他这算什么?随意亵玩的小宠物吗?
说实话。
他不恨仙君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恨,可就是没有痛彻心扉的恨意。
他甚至还能站在以大局为重的立场上为仙君想一想,换作他在仙君的立场上,必定也会那样做。
他敬重仙君杀伐果断。
可是,可是……
不能先问他一句吗?
他自欺欺人十二年,临到死了,才发现自己在他所爱的人心里大抵只是个东西。
说扔就扔了。
仙君时常爱唤他“小宝”,他还觉得甜情蜜意。
宝贝,宝贝,什么是宝贝,拿在手上随意亵玩的叫作宝贝。
仔细想下,要是仙君跟别人结为道侣,怕是谁都做不到他这样卑微。
连他自己也在漫长的岁月中觉得自己低入尘埃,如奉神一般侍候仙君,死了一次才觉得自轻自贱。
很疼啊。
真的很疼很疼。
感觉像被反复凌迟了几百年那样疼。
谁都瞧不上他的命。
他所爱的人也瞧不上。
本来就是他一厢情愿。
巴巴地献给人家,只是个笑话而已。
那就只能由他自己把这条命捡起来,拍拂灰尘,珍藏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