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盛极(5 / 6)
庆利帝打量他一会,只笑道:“孩子话。修身齐家治国,哪能真让你不婚娶?只是娶妇重品性,不用挑家世太好的,反而不利管束。和你爹娘也说说。”
庆利帝说这话的语气,仿佛真的只是闲聊家常,以示荣宠。
也因此,当时谢明烛也并未太把这事放在心上。
他年少成名,还是少年心性,又从来过的顺遂。在朝谋政时,尚记得谨慎周全。但一旦下了朝,办完公事,便只惦记着哪里的酒好喝、曲子雅致,马匹骏美了。
最近又临近他的生辰,更是呼朋引伴。
谢公子包下了盛京最大的酒楼。
酒楼三层,红绸覆梁,舞娘国色,环佩玲珑。谢公子摆了流水宴,曲水流觞,击箸为歌。繁华有了,风雅也有了。
这样一席宴会,银子自然是流水似的往外淌。
但在盛京,多得是比银子更值钱的东西。谢明烛出身尊贵,自小对钱财便毫无概念。
他甚至不用问家里拿钱,随手画个扇面丢了,便有多少意图攀附的人千金哄抢。
他更年轻一点时,镇国长公主还记得提醒。自上了朝,家中也管不住他了。
意气风发的青年人从来只会觉得父母管束是因为老迈谨慎,杞人忧天。
后来谢燃回想,自己那段少年荒唐,其实用得意忘形、乐极生悲来形容也不为过。
与宴之人以百计。谢公子少年时爱纵情爱肆意,信奉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,千金散尽还复来。唯一有点不巧的是,他酒量不够好,喝点便会双颊泛红,神智不稳。
但毕竟已入朝为官,知道酒后胡言易招祸端,这点分寸还是有的,因此并不会喝太多,最多只到微醺程度。
微醺却还是有点后遗症,谢公子渐渐有点想找人聊天。但他环顾一圈簇拥自己的这群人,发现大部分他竟然叫不出名字,只知道许多人是所谓朋友的朋友
——只是可能这第一重“朋友”甚至可能脸熟都谈不上。
于是他随手拉住身边一人问道:“贺子闲来了吗?”
边上那人陪笑道:“您问谁?”
谢明烛道:“贺家次子,贺适——贺子闲。”
对方想了会儿,回他:“贺二公子去岁便离京去西川游历啦,谢大人,您有什么吩咐,在下也可代劳。”
谢明烛这才想起,自从入朝为官,已经很久没见贺子闲了。
自从谢明烛入仕,身边人便渐渐改口叫他“谢大人”,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