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(6 / 6)
甚是遗憾。”岁行云小心扶着她上了台阶。
贞公主扭头瞧了瞧她身上的玄黑大氅,边走边笑:“半年不见,你们夫妇二人还是这样要好。”
“啊?呃……”岁行云尴尬一顿,笑脸发僵,“公主何出此言?”
贞公主半垂粉面,轻笑:“当我认不出呢?你身上这件大氅可是缙六公子的。”
“公主怎生一眼就看出来了?”岁行云扶着她走进抄手游廊。
其实也是没话找话而已。
这件大氅剪裁利落,无刻意矫饰,又是偏于刚毅周正的玄黑之色,着实不像是女子的。
贞公主温和笑答:“缙六公子初来那年便是披的这件大氅。当时我尚未出嫁,随父王母后前去城郊相迎,依稀有些印象。”
那至少得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吧?!
岁行云强忍满心惊诧,以眼角余光偷觑身侧怔忪含笑的贞公主,仿佛窥破了某个惊人秘辛。
进了府中自无积雪,岁行云便松了扶持。
贞公主将冰凉十指合在唇前,轻呵兰芳搓了搓,眉眼微弯:“我今日贸然前来贵府募粮,可会让你们夫妇为难?”
“公主说笑了。眼下局势如此,蔡与缙为友盟之国,我自己也是蔡人。能为王君尽绵薄之力,于公于私都是分所应当,何来为难之说?”岁行云笑道。
两人闲话着到了正厅门口,抬眼就见李恪昭长身迎风立在前。
他这一亮相,场面立时尴尬极了——
方才他将自己的玄黑大氅解给岁行云后,狗腿飞星立刻马不停蹄奔回主院替他取了件银狐氅来。
那件银狐氅是数年前蔡王赏赐给李恪昭的,从前也曾穿过几回。但他并不知,这氅出自蔡王宫织造,本有男女不同制式的两件。
岁行云愣了一瞬,抿唇挤出个古怪笑脸:“真是,巧啊。”
李恪昭本就凝肃的面容更绷三分,腮畔鼓了鼓似是磨牙。
接着便大步行了上来,利落解开身上银狐氅又在岁行云身上裹一层。
岁行云目瞪口呆,看着他活生生将自己裹成了个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