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兔要过年(3 / 4)
齐出现,也晓得他在急些什么。
他还认我这个学生,肯提拔我。但他仍然不打算将我拉进去,不完全信任我。
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。他不愿将我拉扯进去,是想万一他无法功成身退,还有个我记着他做过什么事,——从他的角度来看,未知的是我是会抓着他的把柄往上爬,还是继承他的愿望,一切仍然以谨慎为上。
他要这样想,我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进度再次停滞,我又去杨柳街找了一回无眉小少年,却发现无眉也不知所踪。
玉兔比较能放宽心:“判官他要是放我们鸽子,我便去向玉帝爷爷告状。”
我道:“你告了判官能有什么好处?”
他很向往的样子:“彼岸花我还没吃过呢。往日找他讨,他都不肯给我吃,可以罚他赔我们几十朵花。”
这天我带着兔子散完步,从后园回了房,隐约听见外头有人放烟花炸爆竹。我的房间居西侧,后窗正对着半条街和一条河,越过层层低矮的房屋,能望见浓厚的白雾慢慢飘散,鸣哨般的声音过去后绽开几朵白日焰火,经久不散。从黄昏炸到夜晚,绽落一地彩纸。
我道:“好像快过年了。”
玉兔扒拉着我的袖子:“我们在凡间过吗?”
室内昏暗,我伸手去点灯,一圈儿暖黄的灯光亮起来,照得玉兔眼光盈盈。
“对,在凡间过,一家人要一同过年。”
玉兔很喜欢我这个“一家人”的叫法,显得很高兴。我坐在灯光中看闲书,玉兔拿了墨笔在沙沙地写着什么,片刻后,他叠了一张黄藤纸推到我眼前。
我接过来一看,又是熟悉的兔子头,后面跟了一句话:给你的情书,你看了吗?
我放下书本,余光瞥见玉兔低着头一动不动,看似很专心地在看一本春宫图册。
他上一封信我看了,他不知从哪儿抄了几句酸诗,拼凑了一下当做情信。十分不专心且不专业,我有点不满意,一忙起来便忘了回他。
其实比起古人的诗,我更喜欢他平日里聒噪的那些话:你为什么不亲亲我,你认为抱兔子睡比较舒服还是抱人比较舒服,今天晚上你可以带兔子去礼部吗?一叠声地喊我的名字。
另外是以前在书上撕下的他的旁批:谢樨好像很忙,我很想念他。
我也不看他,提笔在纸上慢慢地写。边写着,我边觉得我用的句子不大对——古人写天各一方,竟夕起相思时,同赏一方月色。此情此景不太适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