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4 / 7)
他翻身下床,披着衬衫,摘了耳机,看着手里的书,忽然就想笑。
以前行骋说最佩服他的就是能一边听歌一边背英语课文,半个单词都不会出错。
宁玺翻出床下的一个木箱子,几日不擦,都落了不少灰,盖子一掀开,里边儿码得整整齐齐的全是行骋每次从楼上吊下来的东西……
小时候的陀螺、挖土机、赛车模型、玩具枪都有,甚至那会儿小行骋没闹明白为什么他哥老是拒绝收他的玩具,干脆要了钱跑去买芭比娃娃,吊了一个下来,金发碧眼的,差点儿没被从小就好面子的宁玺追着砍了一条街。
那会儿每次小宁玺在家里挨了骂,被罚站在窗边儿,帘子一拉,总能看见院子里上蹿下跳的小行骋。
小行骋也不光顾着玩儿,每逢炎炎夏季,就去院子里后边儿的水塘里拢一两只蜻蜓过来,再小心翼翼捧到他哥的窗前。
宁玺靠在床沿安安静静地回忆着。
九岁那年,蜻蜓一飞出来,就放走了宁玺的整个夏天。
……
行爷爷的头七一过,行骋按时返了校。
东郊殡仪馆离青羊区有一段距离,行家这段时间不少人都直接住在附近的酒店没有回家,行骋是长孙,更得不到空闲。
他这几天落得了空才给宁玺打个电话,嘘寒问暖一阵,这忙前忙后的,人也身心俱疲。
行骋才回学校没多久,任眉他们一群人就冲上来抱着他,递烟又递作业本儿的,兄弟抄作业吗!
抽一口吗?大重九,才买的!
都知道行骋家里边儿出了点状况,没有人敢去触他霉头。
高三今天被拉去体检了,行骋跑了两趟高三四班也没有抓着宁玺人在哪儿,压着一股子郁闷,回了班上。
任眉开口就说了宁玺丢了保送资格的事儿,行骋心里也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,一拳头差点儿打到班里的墙壁上去,铁了心想凿一个血洞出来。
一整个下午,他想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儿。
行骋属于初中对生理卫生课不太感兴趣的,一上了高中满脑子篮球,谈恋爱啊乱七八糟这样那样的事儿他落了一大截儿。
平时看着像个帅气的小流氓,骨子里就是有色心没色胆,只敢强势在接吻拥抱上面,让他伸手去招惹他哥,是还得多掂量掂量,称称自己几斤几两。
高中男生时不时凑一块儿开个黄腔聊聊女生,平时行骋是不感兴趣的,现在偶尔在厕所里边儿听到几句,就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