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(2 / 6)
不该回头的人回头了——世间阴差阳错太多。
摁开琉璃手盒扣锁,成景廷动作略带生涩地取出一截关节长的细烟。他沉默一阵,用手指夹住滤嘴,再将它咬在嘴角。
一系列动静完了,成景廷才冷眼点头,任由在身边恭候多时的姚总监给自己点了火。他长长吐息一口白雾,单手扯开因为忙碌而变得褶皱的领口,带着淤青的锁骨又露出来。
姚总监笑起来,“您学得真是像。”
成景廷冷笑一声:“入乡随俗。”
姚总监说:“还是哈德门好抽。”
“三猫也不错。”成景廷抿口凉水,喉咙渴得难受。他像是许久没抽烟,猛地闷一口就坏了嗓子,皱起眉咳嗽几声,刚要说话,又听姚总监念叨:“这得快一百年过去了吧。那会儿买包哈德门多容易?崇文门的酒道都为我们开。后来文章做大了,抽包烟都被说成是卖国贼……”
“不必再提。”
成景廷几口吸完,将烟头摁灭。
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,用命令的眼神再次警告姚总监那张口无遮拦的嘴。
所谓“自杀案”之后,刃唯连着一两天睡得特别安稳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像不再有人吵他、闹他,在他睡觉时常缠上来的那一股冰凉也消失了。
齐流在忙着花天酒地,刃依依忙着相亲,父母忙着事业——好像所有人都把他暂时地遗忘在这一个金碧辉煌的角落。
有钱?有钱有什么用。有钱买不来开心,买不来喜欢的人。
刃唯就是没有那个主张,不然他得一个月出十万块钱,把成景廷挖到自家酒店去站着当前台。不过,刃唯打心底觉得成景廷这样气质的人,是真不适合X酒店的浮夸奢侈风。
案件发生的第四天傍晚,市里下了暴雨。
刃唯趴在床上,正睡得香。
他上午才从家里酒店回来,取了报表和意见簿要仔细观阅,结果看了没十分钟他就犯困,靠在床头越坐越往下——
最后慢慢儿滑进被窝,睡了。
他来了一段时间,早摸透了附近的天气,X的雨下起来是没个休止的。他半梦半醒间,忽然瞧见床边坐了个男人。
大概是下雨的缘故,被褥潮湿,闷得他喘不过气。刃唯睁大眼,又翻不了身,愣着看那个黑影男人抬起手臂,将滑落至腰际的棉被提起,再盖回他身上。
就在刃唯能明显感觉到棉被回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间,门口响起了关门声。
他再一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