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8 / 14)
他写了千百遍,如今第一次龙飞凤舞地印上一个人的手掌心。
他端详着,落笔变慢,忽然生出一种很难形容的心情。
往常的签名都在在画稿上,意思画是他的所有物。
如今看来,倒是好像……好像同那些画稿一样,他给这个人打上了他的标记。
最后一笔走得有些踉跄,握笔的人心不在焉地将它走到末尾,正要停笔时,印着他名字的那只手突然发难,五指一收,囚困般将他紧紧握住。
手一松,笔啪嗒掉在了地上。
虞了心头猛地一跳,迅速回神,睁大眼睛抬头去看陆邀:“怎,么了?”
丢人,一口磕绊险些咬到舌头。
陆邀手指慢慢放松,闭了闭眼:“眼睛里好像飞进了一只虫。”
眼睛进了虫可还行?!
虞了顾不得其他,立刻抽出手就去扒陆邀眼睛:“左边右边?还是两边都进了???没事没事,睁眼我看看。”
陆邀没有弯腰,虞了就得踮脚。
检查完左边没有,刚碰到右边眼皮,陆邀忽然身体后倾,背靠上窗沿。
虞了没有防备,被勾住腰带着往前扑,慌乱之中撑在陆邀肩膀,人也贴进了他的怀抱。
陆邀睁开眼,那双眼睛深沉得似云雾缭绕的晚夜,又似萤光掩映的深林,是最温柔的陷阱,默不作声勾着人失魂落魄往里跌。
虞了只看一眼就落得丢盔卸甲,兵荒马乱,心脏却在因蛊惑而狂欢。
不知真到踩空陷落时,那他将会成为某人思之如狂的盛宴。
旭日初辉,光柱斜过虞了身后,和陆邀身后的墙壁一起合出一个奇异的空间,他们被隔绝在这个空间,彼此触碰,彼此感知。
虞了忽然想起了昨日那位小姑娘在他耳朵边说的悄悄说。她说他们是恋人,说陆邀看着他时的眼神,温柔得形似被浇了蜜水淅沥化开的薄荷糖。
虞了觉得自己踩在了云端,摇摇晃晃,走不稳了。
“怎么了?”
陆邀屈着手指,指背极轻地略过虞了眼角,低声问他时,声音有些微妙的哑。
虞了收紧的五指,酸麻的感觉从心室出发,一泵便随着血液迅速淌遍全身:“你的眼睛里明明没有虫子,只有……”
陆邀拂过他的额角,声音更轻:“只有什么?”
只有,只有我。
虞了呼吸紊乱,被引导的答案在他唇齿间绕了半晌,被对方有意无意牵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