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(2 / 5)
都跟老徐一起住吗?”
程洲眼睛在暗夜里透着光,他问:“他们都不在了。”
宿忆“哦”了一声,好半天才出声:“是么……”
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,“我……抱歉。”
程洲看着她,淡笑了下:“没什么,很久了,我都快忘记他们了。”
宿忆睫毛似乎沾上细微的雪絮,动了动,“我也单亲。”
“嗯?”程洲问,“你也……”
“不,我妈跟人跑了。”宿忆头靠着树干,望着不远处挂在树上的灯,上面蚊蝇乱飞,像极了夏夜里那盏永远不太亮的白炽灯。
“我爸残疾,她觉得很苦,走了就没回来了。”
程洲眉头蹙着。
“很好笑吧。”宿忆低笑,“真他妈矫情,我是看在你先说的份上才告诉你的,这种事,刀子架我脖子上都不会说出来,丢人。算扯平了。”
程洲只看着她,不说话。
宿忆望他:“你妈爱你爸吗?”
程洲点头:“爱。”
“哦。”宿忆似乎扯了个笑,“多爱?”
程洲说:“她是跟着去的。”
宿忆愣了好久,目光有些茫然,似乎不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“跟着去?”
“就是殉情。”程洲也觉得这词有点酸了,解释,“我爸离开后没多久,她神思恍惚,有一天不小心从鹿坪山摔下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宿忆好半天没想明白,“摔下去?”
“嗯。”程洲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鹿坪山,“从上面掉下去,有人说她是故意的。”
宿忆愣住。
程洲笑了下:“太久了,我都记不清了,都听老徐说的。”
宿忆终于回神,她不知道说什么好,眼神在程洲脸上划过,收回,停在那吊灯上,说:“那你们家都挺长情。”
“长情吗?”程洲重复了遍,“算是吧。我那时候很小,没什么印象。”
“几岁的事?”
“十二岁吧。”
寂静的夜里,一声一响都听得清楚。夜归的飞禽扇动翅膀,树叶跟着窸窸窣窣抖动,掉落一两片发黄的叶子。
宿忆眼神有些空洞。
她点了一支烟,程洲没阻拦,抽完一支,她恢复情绪。他发现了,她每次或焦躁或失控或无力,就会抽烟。
烟是她的毒.品,能让她平稳,但这不是好事。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,不能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