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闲话(4 / 5)
回话,内外都听住了。却听他说:“这大理寺卿头前个儿子叫朱沛,母亲是现义安侯一母同胞的亲妹子,不想母亲去得早,他父亲又讨一房娘子来,朱沛打小便与这继母不甚相得。那后头娘子也不是一般人家儿,她父亲原做的正侍大夫,她兄弟现也是个正侍大夫。那个朱沛,一身的机灵全用在淘气上,小时候儿便有推搡继母、殴打继母侍婢事,及长,又辱继母所出之幼弟,且瞧庶弟不起,又不爱读书,专一生事,又好花钱,成日与一群狐朋狗友鬼混。坏得京中无人不知,是花街柳巷的常客,又好赌,常与人殴斗,还叫御史参过哩。后来有一天,他忽不见了,遍寻不着,皆道他是死了。有人便猜,他是惹上事儿了——您道为何?盖因他走失不一月,还是他继母从家中寻着他的使女,已有了两月身孕,做下这等不体面事来,只好躲开了去。算一算,却是服侍他时有的,便养了起来,足月儿产下一个儿子,才不令他绝了后。朱沛此后再不曾露过面儿,只好当他死了。他继母也是良善人儿,终是以德报怨了。”
这机灵人儿说话直如说书一般,抑扬顿错,内外都听住了。忽内里玉姐一声笑,秀英嗔道:“可是作怪,你乱笑个甚?”玉姐道:“倒好问娘来,这里间除开我,与六姐、七姐,皆是有儿有女的人儿,谁个肯将闺女说与个前头养出庶子来的人家?谁个儿子做出这等事体来,不是掩了,非要养着?”
说得申氏与秀英皆是一怔,玉姐续道:“这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,不是见着那真心慈爱的,我也要道这人是个有良心的人哩。甚叫不令绝了后?方不见了一个月儿,便急将使女养起来,她就恁般捏得稳瓶儿,晓得这头前儿子必死了?既是不知,便是做事疏漏,这可不是做人娘的该的事儿哩。”
苏先生一惊,看一眼洪谦,失声道:“竟是另有内情么?这是谋害……”
玉姐笑吟吟看一眼秀英道:“这个我便不知了,清官难断家务事,我不过一说来,我只晓得那人家里正经嫡长子没了,继室所出的就是拔尖儿的。可是作怪,都说家丑不可外扬,推搡继母便罢了,打个婢子也要传出八条街来,当家主母可管的好家哩。这样的软弱人还能有满京城的好名声儿,难不得皇城天街上走的不是人,却是猪?”
内外人等皆是听住了,玉姐又道:“未满周岁的孩儿,甚都不懂,还不是师长教导来?怎怪到孩子身上?三岁孩儿都会背那‘人之初,性本善’,谁个不知‘苟不教,性乃迁’?”
秀英要为闺女搭台儿,也说:“想侯爷妹子嫁妆不少,谁个不晓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