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一章 雷霆也是君恩(6 / 7)
脚底发软。
未等商议出对策,东西两厂的番子倾巢而出,依高皇帝之法,严查官员品行。
京城之内,风声鹤唳,京城之外,草木皆兵。
两班文武,神经都已绷到极限,稍有风吹草动,便能引来剧烈震动。
这种情况下,刘庆的弹劾奏疏抛出,犹如水落滚油,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,内阁三老都预感不妙。
常言道,好的不灵坏的灵。
李东阳和刘健等人,宁可相信预感出错,判断有误,也不愿坐实猜测。不然的话,事情必将脱出掌控,不只边镇,整个朝堂都要翻天。
为此,三位阁老不惜联合六部九卿,集体上疏,希望天子能收回成命。
哪怕北狩,也好过复行高皇帝之法。
洪武年间,贪墨五两就能杀头。
同榜进士,入朝三载,就能杀个干净。
官员戴着枷锁断案,京官写好遗书上朝,何等怵目惊心。
遍数朝堂之上,有一个算一个,谁没收过火耗冰敬,内阁三老都不能免俗!如复行洪武旧章,大半个朝堂都要杀空。
为此,内阁不惜站到天子对立面,意图逼迫朱厚照让步。
然而,这一次,少年天子不会让步,也不想让步。
有些事可以退让,有些事必须坚守底线。
刀握在手里,何须再忍?
天子意志坚决,群臣束手无策。
有人寻上刘庆,威胁利诱,手段尽出。甚至做好准备,万不得已,先踢出几个替罪羊,再图后事。
未料想,刘柱史吃了秤砣铁了心。
送走来人,当即咬破指尖,写成血书,具官服乌纱,金水桥南碎首。
此举无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刘庆虽然未死,天子的怒火却是更甚。
六部九卿仍在努力,做最后挣扎,刘健谢迁紧缩眉心,长吁短叹。李东阳负手廊下,仰望灰蒙蒙的天空,目及振翅而飞的雏鸟,神情复杂。
事不可为,亦不能为。
或许,该退让的不是天子……
正德二年,三月已未,天子敕谕,黜陟蓟州、延庆州、兴州、营州文武共计三十六人。裁革四州衙门通判等官四十五员,皆管粮、捕盗、劝农等事,无能开革。
“降永宁知县云南鹤庆军民府经历司为吏,以收受贿银,不接冤状,引民怨,下锦衣狱杖三十,后遣。”
“平谷知县、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