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4、第 224 章(5 / 6)
许久,甬道里响起了刘富家的叹气的声音。
“谁能想到,落落那样”她叹息,“银线却得了这般天大的造化。”
夏青家的传的消息,当晚就到了温蕙的手里。
霍决刚洗完澡,丫鬟们正给他擦头发。他抬眼看到温蕙脸上神情变了,挥退了丫头们,走过去“怎么了大姑娘出什么事了”
“不是璠璠。”温蕙怔忡,“是银线。”
银线是在霍决和温蕙订亲的第二年到温蕙身边的。
霍决从未见过她,但那几年,这个名字反复出现在温蕙的信里。温蕙干什么都有银线陪着。
她一路陪着,嫁到了陆家。
霍决接过信报展开来看了看,挑眉“她被夫家休了。”
“真现实啊。”温蕙苦笑,“我被送出来之前,行动已经不自由了,身边的人都被调走了。我担心我若不在,她将来会被陆正处置,悄悄将她的身契压在银子下面装进匣子里留给了她。她公公是陆家的大管家,若手里有身契,他可以代主家去衙门里办放良之事。”
“我防的是陆正,却想不到,我一没了,她就被夫家休了。”
她又将那信报从霍决手里拿回来,反复看。
“陆嘉言竟给了她妾室的名分。”她叹道。
“你要是想她,把她接过来也可以。”霍决劝她。
“接过来做什么呢难道让她作你的妾室吗”温蕙道,“陆嘉言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待遇了,我也给不出更好的了。”
“她后半生有托,我放心了。”
“四哥,发生了这么多事,实叫人情难以堪。”她道,“故人,相见,争如不见。”
银线恍惚了两日,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,始终觉得不真切。
直到这一日,内书房的书童雾笙来了,拿了一卷画轴给她“公子给你的。”
画轴打开,画中是个女子,衣衫褴褛,在人群中张望哭泣。
她背上背的不是襁褓,是包袱。
原来公子什么都看到了。银线想起来了,公子是生得一双利眼的。
以前温蕙便说过,陆嘉言的眼睛厉害,竟能看得清我运枪的轨迹。
画上盖了陆睿的名章。
题字幸得忠婢,婢名银线,图以记之。
这幅图后世称为忠婢图,很多人对图中人物典故好奇,然便是在陆氏族志里也查阅不到。除了这一幅画,再没有任何地方留下“银线”这个婢子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