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(1 / 5)
李闯知道自己冲动起来就没任何控制力可言,下手铁定是往死里招呼的,所以观察得格外仔细。
只见八九厘米长的纱布盖在凌飞眉毛的右上方,方方正正的边缘遮住了三分之一的眉角,微微偏过头,好像还能看见纱布里层的点点红渍。纱布以外的地方也有的擦伤,但都很浅,星星点点的,应该是被酒精认真地擦过,所以特别干净。
微微吊着的心总算落下,李闯才注意到凌飞身上淡淡的草药香。这是个比较奇怪的事情,李闯放下凌飞的刘海,又低头又仔细闻了闻,确定不是烟气,酒气,或者呕吐过后的酸臭气,而真的是香,那种恍若端午节香包的气息在弥漫着的消毒药水味儿里,格外沁人心脾。
凌飞慢慢回过神,就见李闯跟木乃伊似的脑袋在自己微微敞开的领口附近蹭来蹭去,刚想皱眉一巴掌拍开,对方却像有预感似的先一步退开来,然后他就听见李闯说:“嗯,幸亏老子现在臂力不行了。”
奇异的,刚攥了点儿的烦又没了。
凌飞不是什么好脾气的,但他喜欢把情绪用各种变了形的方式泄出去,或飙车,或酗酒,或跟人做爱等等,一旦疯起来,人就恍惚了,就HIGH了,就好像吸食了鸦片般飘飘欲仙,可惜这种纾解过后的满足感往往维系不了多久,而他的负面情绪却好像一台不停转的永动机,所以他就得像个寻找绿洲的沙漠旅人,刚从这个虚幻里出来,又迫不及待的奔赴下个海市蜃楼。
像现在这样,意识清醒的,心情平和的,可以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做也不觉得浑身难受的情境,很少见。
闯哥没体会出凌大少的善意,他就觉得这会儿的气氛有些诡异,太过安静总是让人不安,尤其是煞白的床头灯里还有个人直勾勾看你。
“有什么想法你就说,”李闯有点儿为难地看着对方,“我理解能力差,眉目传情这个弄不来。”
提醒很有效果,下一秒,凌飞便伸出手指轻轻在李闯眉宇间划了下,惋惜似的:“要是这里就好了。”
凌飞的话没头没尾,但李闯就是很体贴的领会了精神,加之凌飞那表情实在微妙,半真半假的,弄得李闯一阵阵紧张:“你不是还想再补一瓶子吧,我可给你说哥有贫血,禁不住老这么开闸泄洪的。”
凌飞似有若无的笑了,说话调调有那么点儿漫不经心:“害怕,就别学人出来玩。”
“你当我害怕呢?这要是我自己的零部件儿你随便招呼,”李闯说到这里停了下,又烦躁起来,“算了,跟你说也白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