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(2 / 5)
。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,因为他压根儿没手去给我写字。
终于我们在勾肩搭背了二十多分钟后,拦到一辆出租车。
坐进去报完地址的一刹那,我整个人才真正放松下来。这真是个狼狈得要命的夜晚,好在,丢人的时候没有围观群众。
司机被防护栏遮挡得严严实实,我和花花坐在后座,直接就把他无视了。霓虹灯在车窗上快速划过,色彩斑斓,我看了几眼觉得困,转头再看花花,臭小子低头摆弄着手机,一会儿拉上滑锁,一会儿又解开,完全无意义的机械运动。
“喂,”我拿胳膊肘推了他两下,“你到底气完没,要不要我再买几个气球给你吹。”
花花不理我,继续锁机解锁的死循环。
有些人生气的时候不想说话,有些人生气的时候不想打字,一个道理。
我拿出哄儿子的耐心,好言好语道:“如果你是气那帮孙子呢,没必要,谁让咱无证经营,按道理是该取缔,虽然手法简单粗暴,但你也把那家伙揍得不轻吧。如果你是气我拉你跑呢,那更没天理了,七八个壮汉,你还真打算一个单挑一群啊,而且打不过是小事,真逮回去不罚你个倾家荡产才怪,你当他们都靠什么创收。”
滑开的锁再没关上,短信面板被打开,方块字随着轻点字母的指尖一个个蹦出来:我没气他们,犯不上,也没气你。
我晕乎了:“那你跟谁置气呢?”
我自己。
我盯着这三个字思索半天,豁然开朗,便很豪爽地拍拍他肩膀:“安啦,哥没指望你在逃命的当口还能兼顾炭炉和肉串儿,没抢救出来就没抢救出来呗,多大点事儿。”
花花静静地看着我,很久,很久。
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已经学会了用六个句号代表无语,我想他会毫不犹豫送我满屏幕。
之后的时间里我俩再没交谈,花花好像有心事,一直看着窗外,想得入神。我则是因为太累了,哈欠连连,也没力气再话唠。只是一闭上眼睛,花花说过的话忽然就在脑海里浮现了,而且不光有文字,还有声音。这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,有时候我跟小疯子掐完架,他的长篇大论也能在我脑袋里盘旋很久。只不过小疯子的声音是真实的,而花花的声音是从我大脑虚无的土壤里升腾出来的,我没办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,反正在我自创的精神世界里,这个声音就是花花的,很舒服,很贴合。
疼吗?
我没气他们,犯不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