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(4 / 4)
驳,哪有的事儿!小疯子不依不饶,那就是只想搞花雕?我面部抽筋,口齿不甚清晰地问,您老人家哪儿来的灵感?容恺眼睛一眯,煞有介事地说,从今天早上开始你看哑巴的眼神就像要扒他衣服。
这一年的雪来得特别迟,直到十二月,还是不见下。
天倒是阴了几次,却总是欠了临门一脚,转眼,又晴了。
不下雪的坏处很多,除了显而易见的不能打雪仗堆雪人之外,还有个,就是空气中的灰尘没办法随着雪花一起落下来,于是就只能终日在天上漂浮着,逮着谁害谁。
都说瑞雪兆丰年,于是反过来,迟迟不下雪,便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我把这话跟十七号说的时候,没一个人当回事,更有甚者,诸如小疯子一类,斥责我封建迷信,智商远不如三叶虫。可三叶虫的论调还在十七号上空盘旋,二监就出了事。
这事儿说起来简单,死人了,还一下死俩。
这事儿说起来也复杂,一个人先用枕头把另一个人闷死,完后自杀。
对外,监狱把这事儿捂住了,但对内,同一屋檐下的百十来号人,他再捂也赶不上消息的传播,没几天,连细节都被人描绘得有鼻子有眼。于是整个监区开大会,主要是通报一下事件的处理情况,当然最重要的是侧面点拨一下大家,别嘴快,尤其是对来探监的亲友,更要守口如瓶,一旦事件流出去,后果,自己掂量吧,反正你人还在监狱里,对吧,有的是招儿整你。
处理结果无非就是处分相关责任人,什么直接责任,领导责任,统统逃不掉。
俞轻舟首当其冲,奈何他没什么级别可降,这事儿又够不上开除——俩犯人留遗书了,无论被杀的还是杀人的,都说自己心甘情愿,因为再也受不了监狱的禁锢,所以借此获得灵魂的自由,而各方证据又表明,俞管教确实没有在精神或者肉体上折磨过死者,于是顶多落个“看管不严”的罪名,空挂个处分,唯一实质性的惩罚是三年内不得评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