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堤坝(3 / 5)
歹是京里来的,可不能让——”还湿的外衫兜头盖在他脸上。谢净生笑出声,当然不会闭眼,但也没取下来,就这么隔着沾染冷香的衣衫,从朦朦胧胧的影中,看着那人一件件褪掉衣物。
肩是冷削,腰细腿长。瘦,起码让谢净生摸起来就是瘦。腿很长,笔直的让人喉中发紧腹中发热。谢净生惊异的发觉自己没想多么龌龊的事情,就是单单隔着他香朦胧看这个人,已经冲动到难以遏制。这种面对劫难还要揣着君子的滋味形如自虐,谢净生微仰头,鼻尖轻点在这衣衫上,隐忍又无奈的无声叹息。
他明明躲得远,怎么还是逃不出来。他明明心下明了,怎么还是不敢下手。这人摇身一变该是他心尖上的月光,可他手掌还是蠢蠢欲动的欲望和占有。怎么办,抢过来吗?他能吗?贺安常能吗?贺家巍峨,难道真的要拖着贺安常在断袖这条路上叛众亲离?他是混账,可是贺安常不是。这人是高门贵公子,有一望平坦的锦绣前程,还有双亲长辈。
人一生就是会遇见这么一个孽障,躲不过,逃不脱,自缚其中,苦中带甜。
眼前忽然亮了,贺安常正垂眸看他,道:“走罢。”
谢净生狠狠滚动喉结,一把握住他手腕,人登时借力站起身,将被自己拉的摇晃的贺安常往胸口一按,又刹那改成扶稳,闷笑道:“走着。”
江塘地势较高,水渠择其南高之地而建,本是极其功德的事情。因江塘往下,青平和无翰都借此渠灌溉,长河涨势调控得益,泥水肥田,造福江塘、青平、无翰三境,因此这三地也被大岚合称为国之粮仓。但这关键之处是最疏忽不得的地方,堤坝重要,年年查修是本分。可是唐王近些年不知犯了什么糊涂,自己闷头修来修去也不见成效。
贺安常查的用心,因为这事朝廷必须立刻拨款,数目小不了。他得心下清楚是个什么账,回去才不会被几两银子打发了。
“若今年这款依旧拨不下来,你怎么办?”贺安常面对长河涛浪,已经可见水漫过了渠道的三层刻线。暴雨依旧,江塘堤坝的小口补不严已然如此,只能祈求今年雨退,千万不要全面决堤。
“那就无法。”谢净生拨开自己额前碎发,露出含刹气的眼,道:“唐王一直修不好,恐怕只是不想修好。江塘决堤,青平和无翰立刻遭殃洪灾。两地的粮仓跑不掉,就是断了大岚冬天的粮食。洪灾一时半会收拾不得,粮无存库,民心不稳,又有灾后民定及瘟疫等麻烦。朝中混乱,有心作梗,你我两方必然先咬在一起。到时候就是皇帝有力修堤坝之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