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章十 谁是生劫(3 / 4)
徐徐推开,露出字迹,很短,却龙飞凤舞的气势迫人。
“我心向慕慕南,奈世朝转转偏。”
花溪认得这个字,他手有些抖,面容却还维持着仅剩的强撑漠然。
“我自愿尝试人世间极苦痛楚,我自去他生寻觅避脱解劫。绝尘无痕,任凭我挣扎。相思入骨,痴念雕尽。”
素笺滑落在案上,细碎的瑰紫飘盈覆上,隐约还能窥见。
“花域长溪,了我遗世长孤。”
花溪坐在椅上,抚在盒上的姿势长久不变,长久不变。素笺飘开后,露出下边的东西,无数的信笺整齐叠落,夹杂着些小玩物。
南域的莲子,南域的锦囊,南域的落叶,南域的干花。
花溪的信。
这都满满是花溪的信。
“五月域安,你何时来?”
“六月热暑,玄云山可算凉爽?”
“七月依热,给我带凉玉来罢。”
“八月花郁,你到底来不来?”
“九月……你再敢乱摸我就剁你兽爪!”
“十月长居,怎么还不滚蛋。”
“十一月你归,玄云下雪了吗。”
……
这是无数熟悉又陌生的东西,他指抚在这些东西上,仿佛隔空再次回到当时。当时情愫依旧,当时绝尘不再,当时,当时年少正好。
“啪。”盒子再次被合上。
花溪将盒子收抱进手臂,就着这个姿势靠倚在窗边。瑰紫的花树还在怒放,他眉眼冷静,沉沉地望。
云岐。
他每念一次这个名字,心口就抽疼,眉骨就刺疼。这都是那个人留给他的伤口和痛楚,都是那个人,满满的都是那个人。
当绝尘之水都不能用来遗忘过往,还有什么是能够不被深刻的记忆。云岐就像融进骨肉中的那份侵略炙热,不论多少年,不论多少年都在叫嚣着桀骜。带着云岐特有的,这个世间唯一的那份不驯狂狷滚烫的流淌在他的体内。
花溪抱着盒子,敛下清冷的眼。就这样罢云岐,你死了,我还在,绝尘不能忘却,世事总在折磨,你我都是可怜人。
当然。
兴许你这个家伙没有心,可我总记得。就算你没有来爱过,但我总在眷念那十二年所有。佛说的爱恨痴离,大抵就是这般的苦楚。
我逃不出,没有解脱。
瑰紫的花树晃动,簌簌的风花抖落,微微的寒光突然遮掩泻出,陡然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