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5 章(5 / 7)
云鬟轻声道:“果然是四爷的回答。”
白樘不由一笑:“嗯?”
云鬟道: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”这两句本出自《诗经》,用来赞人的行为光明,德行崇高,如高山一般令人仰视。
白樘见她果然精灵之极,竟懂得如此引用《诗经》,不觉有些意外。白樘一向虽听过许许多多阿谀奉承的话,但从一个孩子口中得到如此别致的称赞,竟让素来心如止水的他也觉有一丝欢喜。
白樘笑笑,继而又敛了笑意,却见云鬟动了动,似要下地,他只得俯身将她放下,便是在这一刻,白樘问道:“那你是什么?”
云鬟往前走了一步,却又停下,看着地上水乱流:“我?不过是高山之下的一颗微尘罢了。”
这声音小而轻,隐隐透着些落寞。
白樘眉峰微蹙,不再言语,陪着她沿河踏桥而过,白樘忽然说道:“你可知……”
云鬟站住脚,却仍是低头看着地上。
白樘道:“在黄知县眼中,你是他见过最古怪的孩子,是他半个师长,半个知己。阿泽生性跳脱,可却赞你精灵透顶。”
云鬟睁大双眸,慢慢地抬起头来。白樘对上她的目光,又道:“至于巽风,他向来稳重,唯我的话是从,可为了你,他不惜说谎,只因要留下来护着你。”当日巽风去而复返,只说是云鬟叫他留下,然而白樘虽不曾跟崔云鬟多有接触,可却明白她的倔强,在那种情形下,只怕不会开口留巽风。
然而巽风如此说,他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,只因他心底竟也有些不放心这孩子。
云鬟自然不知此情,心头一跳,竟又有些口中发干,原本有些冷的身上,慢慢地又微热起来了。
偏这时侯,白樘又道:“还有……小六……”话音刚落,就见云鬟眼神亦变了,抓着披风的手也紧了紧。
白樘心中略有些疑惑,便停了话锋,只道:“好了,上山罢。”
云鬟慢慢转身,忽然垂首问:“四爷说了这许多人,不知对四爷而言,我又是如何?”
白樘见她半个身子又走出了伞下,便将伞往前倾了倾:“在你之前,我从想不到,我会同一个孩子说这许多话。”
白樘见她耷拉着小脑袋,头发上兀自往下滴水,加上胡乱围裹着自己那样长大的披风,看起来就如被打湿了羽翼的雏鸟,这般孤零零呆愣愣地站在雨水中,仿佛整个儿天地都撇弃了她似的,又好笑,又可怜。
白樘竟觉不忍,到底又俯身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