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全(6 / 7)
刀,却很锋利。
袁恕己是习武之人,反应能力一流,在蒲俊举手之时就已经冲了过去,只是才三四步,蓦地想起阿弦说过的那句话,脚步陡然顿住,眼睛却仍死死盯着蒲俊的动作。
阿弦反应比他慢,但因袁恕己止步,阿弦反而比他更快地来到了蒲俊身旁。
蒲瀛似野兽般狂吼起来,在监牢里发疯似的挣扎,想伸手拦着又够不着,眼睁睁地看着刀子没入少年的胸口,鲜血如飞泉似的奔涌出来。
蒲瀛痛苦之极,将头狠狠地在栏杆上撞去,仿佛想徒劳地将牢门撞开,很快头破血流,更见面目全非了。
蒲娘子惨呼昏厥。
蒲俊摇摇晃晃,跌倒在地,气息微弱。
阿弦用力扶着少年的手臂,眼见那鲜血乱流,很快染红了他半边身子。
恍惚中阿弦想:难道她一看见蒲俊便嗅到浓重的血腥气,就是因为现在发生的这幕?
少年滚烫的血滑过她的手,阿弦望着面前瘦削无助的少年,莫名愧疚。
耳畔响起袁恕己的声音:“立刻去请大夫速来!”
蒲俊其实并没有死。
只是情形委实凶险的很,据大夫说,只差一寸便会神仙难救。
袁恕己不由叹道:“这孩子倒也可怜。”
阿弦道:“抱歉,我、我不知道他居然会……”
袁恕己笑笑:“你毕竟又不是神,怎会料到所有?好歹人已经救了回来。”
阿弦道:“大人……”
袁恕己知道她想问什么,便道:“你想问我是不是要饶他一命对么?我本来让他们父子相见,就是想看他们的反应,却想不到这少年如此刚烈,这般的品性,只怕不会是个坏根子的人,你说呢?”
阿弦道:“大人是想网开一面了。”
袁恕己道:“嗯,已经有人告我在本地‘滥杀’了,正好也做个样子给他们,显显本大人仁慈的品行。”
阿弦苦笑。
因蒲俊伤重,马贼行刑之日,他自然并未到场。
阿弦对这些场景也是避之不及,因为对少年心怀愧疚,这一日便留在府衙照看。
守了半日,眼见过了午时,少年幽幽醒来。
阿弦忙问:“你觉着怎么样?”
蒲俊哑声道:“现在、是什么时辰了……”
阿弦正要回答,忽然醒悟他大概是在打听行刑了没有,便低声回答:“午时三刻已经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