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(4)(6 / 23)
”想不过,顾绾宁别扭地缩了缩脚,不要他擦药,声音闷闷地,“别擦了,你弄得我的脚很痛。”
她还能率先发脾气拿乔,季薄川觉得这女人简直了!
“你还知道痛?”他随手丢了棉签,幽深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她,“我以为你只知道不顾一切让唯则对你回心转意了,原来还知道痛?”
他说的什么狗屁话,阴阳怪气都不带准儿的,顾绾宁巴不得堵住耳朵一个字都不听,膝盖是真痛,她还蛮会疼惜自己,自食其力地拿起棉签,沾了药水,一点一点小心涂抹,动作果然比季薄川温柔多了,边涂药水边说:“你尽管编排我,反正我说不过你就是。”
反正我说不过你就是。
活像他欺负了她多少年的语气,季薄川气得脸都是青的。
刚刚在车上的时候,顾绾宁一路都没有吭声,脑海中却早已经千回百转,将所有退路想得一清二楚了,她想着横竖自己是一无所有,离婚吧他不肯,那她也没必要跟他死磕,不离就不离,但她绝对不会跟从前一样委曲求全了,也不会再看他脸色惶惶度日。
“你现在满意了?”季薄川凉凉地看着她,“绾宁,是不是现在这样你就满意了?闹得唯则和萧明萱一拍两散,他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就不受父母待见,你这么多年的怨恨就能从此消散殆尽了?”
“你在生我的气。”顾绾宁停下擦药水的动作,眼神直直地盯着他,莫名的委屈,“你在替欺负我的人打抱不平。”
季薄川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,还被反弹来的一拳击中了心脏,重重拧了拧眉,他觉得跟顾绾宁根本没办法沟通,因为这女人总是在你想要严肃谈事情的时候,她跟你谈感情转移话题。
他冷着脸道:“我就事论事,你别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顾绾宁规矩地坐在沙发上,慢吞吞的声音有种宁静到诡异的错觉,“我也是就事论事,你觉得我过分了,你觉得孩子是无辜的,可萧明萱只是将腹中的孩子当成赌注和筹码,随时可以抛出甚至牺牲,今天如果有必要的话,她甚至还会上演一场我害她流产的戏码,这样不被母亲疼爱的孩子,早就该胎死腹中,我是在救那个孩子,他不应该有那样一个母亲,我哪里做得不对了?”
她眼泪顺着脸颊流下,委屈又哀伤,季薄川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浑身使劲遮掩都遮掩不住地难过,他心底一怔,蓦地伸手紧紧抱住她,在她耳边小声说,“绾宁,绾宁你清醒点,不会那样的,不会每一个母亲都跟你妈妈一样,不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