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(4 / 7)
宫城上的戍卫都在他麾下,因此进出禁中并不麻烦。只是到了东宫,全权交由少府接管,这么大的一辆辎车出入,询问总是需要的。
公车司马掌徼巡,看见远处的直道上有两盏灯笼伴随黑影而来,压刀站在路中央,抬手示意停车,扬声道:“宫城已闭,谁敢阑入?”只听见疏淡的一声“是孤”,到近前一看,才发现是丞相。他慌忙拱手,“君侯今日怎么这么晚……”说着便顿下来,什么人能令丞相参乘,再追问下去就没意思了。
丞相眉眼沉沉,并未答他的话。这时三出阙上有几人擎着火把前来,到了面前恭敬揖手参礼,上官照对司马公车道:“孙令请放行,这是主公下令召见的人。”
一个是丞相,一个是天子近臣,公车令自然不敢再过问。丞相将车交到上官照手上,在雕花的车辕上轻轻敲了两下以示道别,辎车被驾进了阙楼,丝帷飘动,铁马轻响,他站在那里,等宫门阖上,才从东宫退了出来。
扈从在他入城的那刻就已经散了,他慢吞吞回到相府,想起她之前说起源娢请求赐婚的事,独自坐在灯前思量。
有夫妻之实,可真敢说啊!看来他之前试图将计就计,这条路是走不通了。推恩令发出之后,他一直在冷眼旁观,她有了短暂的蛰伏,年前一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动作。他本以为背后的人会自顾不暇,没想到元旦才过,又开始蠢蠢欲动。赐婚?是应当赐婚。他和少帝不反目,如何鼓动这些试图偷天的人浮出水面?
只是奇怪,如果她受命于人,他应当抓得住她的把柄。然而伏守的缇骑也好,安插在翁主府的门人也好,居然没有一个发现她的破绽。她很安分,从来不见外人,也没有任何信件往来。每天的生活内容除了看书绣花,就是抚琴做鞋。
死而复生,他从来不相信。休沐的六天正好够他梳理清一些疑点,等到第七天进翁主府,将所有近前伺候的傅母和侍婢,全都打发了出去。
源娢见他来,倒是很高兴的模样,亲自沏了茶,双手承托送到他面前。他跽坐在案后,也不兜圈子,“翁主正旦入禁中,可是请求陛下赐婚了?”
源娢道是,“妾在京城没有依靠,君即是妾的依靠。妾曾听说,上于朝堂询问过君,君说一切看妾的意思。妾料想君并不抵触与妾成婚,既然如此,何不求上降旨?妾等了君十一年,如今修成正果,君不高兴吗?”
其实他一向懒得和女人周旋,扶微已经是他的极限,便更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应付这位所谓的故人了。
他脸上的神